“疑古”思潮与唐豪的太极拳“考证”

　[编者按]自唐豪先生二十世纪30年代否定传统太极拳史——张三丰创太极拳以来，传统的太极拳门派及传人在清除了“左”的思想影响，改革开放之后，终于有了以史以理说话的机会，使唐豪、顾留馨的错误影响日渐消弱。但唐豪当初死心执顽否定传统太极拳源流史的动因，人们却不得而解。路迪民先生此文，通过对历史“疑古”思潮背景的分析，恰好对此问题揭开了谜底。此无疑是对太极拳史考证的一大新成果，新贡献。
　　争论了大半个世纪的太极拳源流问题，至今仍无共识。分歧是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唐豪考证开始的。许多学者从具体论据上对唐豪考证提出了不同看法。笔者以为，唐豪考证，尚与当时的政治背景有关，是新文化运动中的疑古思潮的产物。今不揣冒昧，试作如下分析。
　　
　　新文化运动与疑古思潮
　　
　　众所周知，辛亥革命后不久，中国思想界掀起了以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人为先锋的“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高潮。新文化运动高举“民主”和“科学”的大旗，反对旧礼教、旧道德、旧文学，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然而，在新文化运动中，和已往的“信古”派相反，出现了以胡适和顾颉刚为代表的“疑古”思潮。有关文章由顾颉刚等人于1926年～1941年汇编成《古史辨》7册9本，收文350篇，称为“古史辨派”。其影响所及，至于古书无不可疑，“东周以前无史”。胡适所著《中国哲学史大纲》，撇开三皇五帝尧舜禹汤的传说，“截断众流，从孔子老子讲起”，就是明证。
　　但，“古史辨派”都是大学问家，他们在考证辨伪方面的成就，对史学研究有重要价值。与此同时，王国维提出“二重证据法”(以考古发现与历史文献相互印证)，郭沫若等人依此为基础，在甲骨文及古代社会研究上取得重大成果。比如，“古史辨派”认为，司马迁距离夏商两代一两千年，《史记》记载的夏商王朝世系无先秦典籍可证，故不可信，对禹及夏王朝的存在持怀疑态度。但是，由甲骨文研究证实了《史记·殷本纪》记述的商王朝世系是正确的，人们对《史记·夏本记》关于夏王朝的世系也就予以认可。
　　冯友兰称王国维、郭沫若为“释古派”，认为“清朝人研究古代文化是‘信古’；‘五四’以后的学者是‘疑古’；我们应该采取第三种观点，在‘释古’上用功夫”①。人写的历史与客观的历史固然不尽一致，但“可疑”不等于“不存在”。研究历史，就是要用科学的方法，还历史以真面目。
　　近年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等部门启动的重大科研项目“夏商周断代工程”，采取历史学、考古学、天文学、科技测年相结合，将我国的历史纪年由公元前841年推溯到公元前2070年，提前了1229年。可信的历史不是比过去短了，而是更长了，更古了。这是“释古”的最新成就。“夏商周断代工程”主持人李学勤先生，也提出“走出疑古时代”的口号。
　　
　　唐豪考证太极拳的动机
　　
　　唐豪关于太极拳史的考证，正是在“五四”以后的“疑古”思潮盛行时产生的，是“疑古”思潮在武术史上的反映。连黄帝、尧舜禹都不可信了，可信的“孔老二”也得打倒，达摩祖师、张三丰算得了什么!唐豪在《於“武艺丛书”的感言》中开宗明义地说：
　　“清算，整理”，一切理论全需要“清算”，全需要“整理”的目前，“武艺”这一门当然也没有例外②。
　　可见，唐豪考证，就是为了适应“一切理论全需要‘清算’，全需要‘整理’的目前。”为此，他首先在1930年7月出版的《少林武当考》中，否定传统说法，断定张三丰“亦决不是太极拳的鼻祖”，然后再去寻找一个太极拳的发明人。请看唐豪在《太极拳之根源》中的叙述：
　　民国二十年春，吾在上海认识了一位陈沟新架太极拳家陈子明先生，那时的吾，因为看到太极拳风靡南北，而这类拳家的著述内容，几乎无一不含有贼人思想的毒素。彼时恰巧得到一个短期间的清闲，便约同陈先生到他的家乡去调查太极拳的衍变……结果，把太极拳的源源本本找了出来3③。
　　抱着否定“贼人思想”的目的，唐豪很轻松地就把太极拳的“源源本本”都“找了出来”。这“源源本本”是什么?我们先从唐豪对于陈氏拳架名称的篡改，揭示其考证之一斑。
　　
　　是考证，还是在变魔术
　　
　　带领唐豪到陈家沟访问的陈子明，也是徐震(字哲东)的好朋友。他向徐震出示了陈氏拳械谱的所有内容，其中以《文修堂本》和《两仪堂本》最为重要，徐震将其详细录入《太极拳考信录》中。现将《文修堂本》和《两仪堂本》所载陈氏拳架的标题摘录如下④：
　　《文修堂本》：“头套捶拳架”，“二套捶三套捶失传”，“四套捶势”，“五套捶拳势”。此外有“炮捶架子十五红十五炮走拳心用”和“拳势总歌一百单八势”。
　　《两仪堂本》：“头套十三势拳歌”，“二套炮捶十五红十五炮走拳”，“三套拳”，“四套拳”，“五套拳歌”。另有一篇“太极拳，一名头套拳，一名十三势，即十三折，亦即十三摺也”(与“头套十三势拳歌”类似)，一篇“小四套亦名红拳”，一篇“拳势总歌”。
　　可见，《文修堂本》只有五套“捶”，一套“炮捶架子”和一套“一百单八势”，没有太极拳。《两仪堂本》才把“头套拳”亦称“十三势”和“太极拳”，把《文修堂本》的“炮捶架子”作为“二套炮捶”。《文修堂本》显然比《两仪堂本》早一些，这就是陈氏拳架的演变真相。
　　然而，在《太极拳之根源》中，唐豪变了个魔术，将陈氏拳架描述如下：
　　所谓陈氏拳手也者，除指太极拳之外，尚有一套势法出于同一系的炮捶。太极拳有二套：一套叫作长拳……已失传，谱尚存。一套叫作十三势。十三势又分作头、二、三、四、五套……村人只习头套，余仅存谱⑤。
　　在这里，陈氏的五套“捶”变成了五套“十三势”(众所周知，太极拳亦称“十三势”)，又把“拳势总歌”改称“长拳”或“太极拳”，一副“太极陈家”的面貌，就这样被唐豪塑造出来了。接着，他提捏造了一个“十三势”的总题目，在这个总题目下，“录”出了陈家的头、二、三、四、五套拳谱，即五套“十三势”。
　　但是，唐豪所“录”的头套“十三势”，既不是《文修堂本》的头套，也不是《两仪堂本》的头套，而是现代的陈氏头套太极拳架。他所“录”的二套、三套“十三势”，是《两仪堂本》的三套、四套拳。其四套“十三势”是《两仪堂本》的“小四套亦名红拳”(《文修堂本》没有)，只有五套与《两仪堂本》的“五套拳歌”相同。唐豪“清算”“整理”的卑劣手法，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文修堂本》和《两仪堂本》目前皆已无存(?)。然而在徐震《太极拳考信录》中的白纸黑字，却成为难以抹杀的铁证。
　　
　　制造一顶桂冠
　　强加五派祖先
　　
　　在唐豪考证之前，陈家沟并无太极拳创自陈家之说。但是，在杨式太极拳风靡全国之时，陈家人也看到了武术的社会价值，要弘扬陈家拳。致力于此者，主要是陈鑫，其次是陈森，两人的认识和作法有所不同。
　　陈鑫在《陈氏太极拳图说》中，言其始祖陈卜“教子孙以消化饮食之法，理根太极，故名曰太极拳”，“我陈氏自山西迁温，带有此艺”。但他又说，“拳以太极名，古人必有以深明太极之理……发明太极之蕴，立其名”，“太极理循环，相传不计年”。可见，陈鑫不过是想把“炮捶陈家”变为“太极陈家”而已。直到1933年出版《陈氏太极拳图说》时(陈鑫已去世四年)，陈氏族人依然未敢断定陈氏创太极，全书的序、跋、赞、传，均未言及陈氏发明太极拳，甚至把《杜育万述蒋发授山西师传歌诀》也作为附录收入⑥。
　　陈森，字槐三，《陈氏家谱》的保存者。他见家谱没有拳术记载，就给家谱中从九世陈王廷到十六世陈鑫等25人的名字旁加了注。陈王廷旁注：“陈氏拳手刀枪创始之人也”。陈长兴注“拳师”，陈耕耘注“拳手”。陈森的直系祖先，皆注“拳师最好”“拳手大家”“拳师神妙”等语。最后写道：“我高曾祖父皆文兼拳最优，森批。”但他说的是“陈氏拳”，根本没有“太极”二字，纯粹为了光宗耀祖⑦。
　　但，唐豪的考证目的不在于此。他要“清算”“整理”，不允许陈氏太极也和其它流派一样是“古人”传下来的。于是，他撇开陈鑫的记述，抓住《陈氏家谱》中陈王廷“陈氏拳手刀枪创始之人”的旁注，认为陈王廷所创的“陈氏拳手刀枪”，必然指太极拳。就把“发明太极拳”的桂冠，加在了陈家沟陈王廷的头上。
　　可笑的是，唐豪竟把陈森在20世纪初年对《陈氏家谱》的“旁注”，当成了乾隆十九年“最可信的史料”。且不说“陈氏拳手”是不是太极拳，即便是太极拳，也是“陈氏太极”。能否因为’杨禄禅是杨式太极创始之人”，就断定杨禄禅是“中国太极拳”的创始人呢?
　　然而问题不止于此，为了自圆其说，唐豪还必须“截断众流”，把各式太极拳都纳入陈式太极之“源”。
　　杨式太极拳，历尊张三丰为祖师，以王宗岳→蒋发→陈长兴→杨禄禅为传递顺序。唐豪却给杨禄禅加上“改革简化”陈式太极拳的桂冠，并说杨禄禅“不能文墨”，把“懒扎衣”误读为“揽雀尾”云云。
　　赵堡太极拳，不但尊张三丰为祖师，且有十几代太极拳传人的记载。唐豪却说赵堡拳第7代传人陈青萍是由陈家沟招赘至赵堡，传授了陈式新架，从而给陈沟赵堡之间造成了严重的对立情绪。
　　吴式太极源于杨式，武式太极源于杨式和赵堡，孙式太极又源于武式。这样，杨、吴、武、孙、赵堡五大流派太极拳的祖宗牌位，都让唐豪给换掉了。
　　这真是古今考证史上的“奇迹”，可谓之“唐老爷乱点祖宗谱”。显然，无论从资料分析、逻辑思考，以至文风和道德上，唐豪都与“古史辨派”的大学者不可同日而语。其太极拳考证，不过是疑古思潮中的一个怪胎而已。
　　
　　唐豪“考证”之考证
　　
　　近年来，有的作者感叹“历史不是泥人”，而唐豪就是捏泥人的大家，甚至连唐豪自己也是个泥人。关于唐豪到陈家沟“考证”太极拳的时间，竟有以下四种说法：
　　1如前所述，唐豪1935年在《太极拳之根源》中，说他“民国二十年春”(即1931年春)认识了陈子明，并约同赴陈家沟考察。这大概是真实记载。
　　2在1964年出版的《太极拳研究》中，唐豪又说：“1930～1931年冬末春初，予居陈沟陈承五家月余，调查太极拳历史，始备悉其详。”⑧
　　3顾留馨在《太极拳术》中却说：“唐豪于1932年1月访陈家沟时，于陈森(字槐三)处得《陈氏家谱》一册。”⑨
　　4到了陈小旺的《世传陈式太极拳》中，更神了：“研究武术的名家唐豪同志，曾于1930至1932年间，三下河南温县陈家沟，调查考证太极拳的起源，历时数月之久。”⑩
　　顾留馨把唐豪考证的时间推迟至1932年，不是笔误，而是为捏造唐豪支持出版《陈氏太极拳图说》(见后述)提供时间依据。
　　
　　顾留馨的“继承”
　　
　　“陈氏创太极拳”之说，是由唐豪首先写在陈子明的《陈氏世传太极拳术》附录中，1935年，他在《太极拳之根源》中才做了进一步叙述。顾留馨继其衣钵，陈氏后人顺水推舟。
　　然而，顾留馨对于唐豪的“继承”，也是在捏泥人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他把《明史》中的辽东巡按御史、明末抗清战将、河北卢龙县人陈王庭，当成了陈家沟的陈王廷，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大笑话。他还利用“审阅”之机，将《杨式太极拳》(傅钟文著)、《吴式太极拳》(徐致一著)《孙式太极拳》(孙剑云著)中早已流传的《张三丰太极拳经》，一律改称《武禹襄太极拳论》。他还进一步编造故事，美化唐豪，在《太极拳术》中说：
　　“1932年1月初，唐豪随陈子明去陈家沟搜集太极拳史料，见其遗稿(指陈鑫的《陈氏太极拳图说》手稿——笔者注)而善之。是年初春，向河南国术馆关百益建议购其书，关氏遂集资700元向椿元购得一本，交开封开明书局于1933年出版。{11}”
　　可惜，在《陈氏太极拳图说》末尾的19个原著、编辑、参订、订补、校阅、助刊者的名字及所有序、跋中，不见“唐豪”的影子。特别是书末有刘焕东《温县陈品三太极拳谱后叙》一文，把《陈氏太极拳图说》的出版过程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今春晤春元于焦作，出示其叔父品三先生所著太极拳谱……余受而读之，喜且惊陈氏太极之学果未绝……七月间，因事走徐海平津大同，所至，访有力之同好者河南国术大家陈子峻峰，及张子霁若、白子雨生，均慷慨赞助。八月返汴，而张中孚、关百益、王可亭、韩自步诸先生，亦均慕义若渴，热心醵金，两次会议，遂付剞劂(音jījué，雕版印书——笔者注)，品三先生可瞑目于地下{12}。
　　刘焕东所述陈峻峰、张霁若、白雨生、张中孚、关百益、王可亭、韩自步，均在书末有名。可见，《陈氏太极拳图说》的出版与唐豪无关。其实，顾留馨帮了个倒忙。唐豪对陈鑫所谓“我陈氏自山西迁温，带有此艺”，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在《太极拳之根源》中，唐豪根本不提陈卜，也不提陈鑫的《陈氏太极拳图说》。
　　
　　中国武术史的研究现状
　　
　　如前所述，中国历史的研究，已经从“信古”“疑古”向“释古”的方向发展。而中国的体育史、武术史、太极拳史，研究现状如何?处于什么水平?
　　应该说，在上世纪，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对武术史、太极拳史的研究，有相当丰硕的成果。但这些成果仍然是分散的，不完整，不统一的。这种完整性、统一性，应该体现在国家体育部门的有关文件和著作中。然而，就国家体育部门而言，实际的“体现”，目前还停留在上世纪30年代的水平上。这不是笔者斗胆妄言，而是官方结论。在1990年由人民体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武术大辞典》的“唐豪”条中，有这么一句话：
　　唐豪在武术史和中国体育史等方面的学术成果，至今仍然代表着这两门新兴学科的最高水平{13}。
　　是吗?是的。我说是上世纪30年代的水平，因为唐豪关于中国武术史的主要论点和成果，是30年代形成的，此后并无多大进展。如果从太极拳史的角度来说，我看在某些方面还有倒退(这仍是就国家体育部门而言)。尽管唐豪的论点并不为多数学者和陈氏以外的其它流派所接受，但无论诡辩也罢，捏造也罢，唐豪还刀对刀枪对枪地针对各种具体问题和别人辩论。如今的唐豪继承人，只剩下“据唐豪考证”的“专家”了，反驳者千言万语，无须理睬，甚至连唐豪、顾留馨都不敢捏造的事实，他们敢说敢写。顾留馨在《太极拳术》中确认，陈发科“1928年10月应邀从陈家沟去北京传拳……陈式太极拳的本来面貌，始为外间所认识”{14}，然而在《中国武术大辞典》的“陈发科”条写到：
　　陈发科(1887—1957)字福生。河南温县陈家沟陈氏17世孙……1900年应袁世凯之聘，教其子侄。期间由鲁至津，先后六年，多有名家来较，无不心服……1928年应邀至北京教拳……{15}
　　威乎哉!过去只听说“杨无敌”，现在又有个“陈无敌”，而且是个年仅13岁的娃娃，竟被北洋军阀首领聘为家庭师爷。1900年，正是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慈禧太后逃往西安、义和团英雄在京津为国流血的危难时期，造谣者之笨拙，恐怕连唐豪的阴魂也会不安吧。
　　走出“疑古”时代，步入“释古”进程，真正地、实事求是地还以中国太极拳史的真面目，是时候了。历史界的疑古思潮没有把尧舜禹从中国历史上抹掉，没有把“炎黄子孙”的旗帜推倒，难道武术界就可以空捂着“唐豪考证”这个疑古思潮中的怪胎，撇开传统的记载和说法，把中国太极拳的历史永远截止到陈王廷所处的清朝初年吗?
　　[注释]
　　1冯友兰：《中国现代哲学史》，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年8月第1版，第270页
　　2唐豪：《太极拳之根源》，1935年9月，转引自香港麒麟图书公司1969年版，第3～4页
　　3同文献2，第9～10页
　　4徐震：《太极拳考信录》，1937年4月，转引自台湾真善美出版社1965年版，下卷1～21页。徐震将《文修堂本》和《两仪堂本》的内容作为“陈氏拳械谱一”，声明“其次序及文字，悉依原书”，并对那种拳架录自哪个本子，其纸质、字体差别，都做了说明。两本相同者只录其一。本文按照徐震的说明，将两本的拳架标题分别列出。
　　5同文献2，第11～12页
　　6路迪民、赵幼斌：《从陈氏古传文献看太极拳的起源》，《武当》1994年第12期
　　7详见拙著《陈氏家谱“旁注”考》，《武林》1996年第4期。有人认为陈槐三即“淮三”，亦即同治六年(1867年)阵亡的陈淼。实际上，陈森(字槐三)和陈淼(字淮三)是两个人。据《陈氏家乘》，陈鑫父辈兄弟三人：伯生生、仲生生、季生生。伯生生子陈淼，字淮三，仲生生有三子：陈篧、陈焱、陈鑫。可见，皆是以金木水火土而取名的。淼从水，字淮三，“淮”亦从水。陈鑫兄弟三人取了土、火、金。由此推之，陈森必为另一人，森从木，字槐三，“槐”亦从木，不可与“淼”“淮”混淆。有文章说陈森为陈季生生之子，生卒年代为1846～1935，大概差不多。只有陈森才可能看到杨氏太极拳的普及，因而给《陈氏家谱》作“旁注”。“旁注”与1867年阵亡的陈淼无关。
　　8唐豪、顾留馨：《太极拳研究》，人民体育出版社，1996年2月第3版，第133页
　　9顾留馨：《太极拳术》，上海教育出版社，1982年9月第1版，第360页
　　10陈小旺：《世传陈式太极拳》，人民体育出版社，1985年11月第1版，第1页
　　{11}同文献9，第370页
　　{12}陈鑫：《陈氏太极拳图说》，开封开明印刷局，1933年4月初版，转引自香港陈湘记书局1983年版，第493页
　　{13}中国武术大辞典编辑委员会：《中国武术大辞典》，人民体育出版社，1990年9月第1版，第487页
　　{14}同文献9，第370页
　　{15}同文献13，第4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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