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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应龙在水沟练武,以镇平县籍进武痒生。他所练武之弓箭、刀、石、长矛器械,水老师在幼时回水沟均见过,本人去镇平水沟考查时,水沟清真寺社首水同昌前辈,带我见了水公练功用过的每个有三百多斤重的制石两个。随后又带我去水公练跑马射箭的跑马场,跑马场足有二公里左右。应龙公除弓马之外,精心意拳、心意弹腿、七势拳以及六合枪、刀、棍。应龙公还擅使九节钢鞭,少时练习嗡嗡风响,木杆头扔不近身,在教习普慈老师时说:“在万军营中能打人伤人致死,而乱箭不入,是短兵相交之凶器。”直到晚年仍能舞九节鞭如风,向其投掷秫杆,俱不能沾身。 水应龙秉性刚直,善恶分明,好管不平事。在街道开设“化育堂”药店,邻里病人施药以济,贫邻困厄予以资助。在王府街见石板路凹多,曾鞭牛致以死,就出身修一平坦石路,人人称赞,在巷道里落“善人家”美誉,逢年过节庆贺者络绎不绝。遇难好施,救人困厄,乐善助人,如内乡县马山口人张云镜,朱仙镇人任增寿,方城人马迎宾等,均受应龙公的施救。张云镜得传武医,兴盛于汉口,任增寿大病得愈回原郡,马迎宾死后葬南阳,没有善心者是办不到的。光绪三年河南大灾,他来往于南阳府与水沟之间,他在路旁拾一女婴,抱家抚养大,适于唐河县湖阳镇李姓排十九者(普慈老师说民国时见她已老态龙锺了)。 应龙公不仅精于医术,对于机械制造也存心机巧,能改旧复原,如机械类之钟表、留声机均能整毁改好,修理焊接如初,苏裱字画都能整旧如新,可谓妙手智能。1927年时家里遭受火灾,凡能补救者都由应龙公予之裱糊整齐。 水应龙常教诲子孙要品行端正,不要随波逐流,保持优好家风。民国初年,水应龙给为其子水子衡谋得一个邓县税务局局长的差事,大约三四个月后,有一天,水子衡带上二个勤务员回南阳探亲,当面交给其父200元银元,说是孝敬二老双亲的,岂料水应龙一见银元大怒,立命其子跪下,说:“干了三、四个月,就是不吃不喝,也远远凑不够这么多银元!那么,这些钱是哪儿来的?拿这么多,不贪即偷。盘剥群众的造孽钱我不要。”说完,又对二个勤务员说:“这二百元,你们俩分了,回家做个本钱,养家去吧。你们局长,我也不让他再干了。”正因为如此家风,所以水家几个兄弟无论干什么都严格自律,到老都是两袖清风,正直廉洁,为世人所称颂。(水葆全《不可忘却的怀念》) 在水普慈老师的《回忆录》上写道,祖父常说在儒学上没受明师所教,不会咬文嚼词,但有次,老师让其祖父在他纸扇上画画题字,其祖父用笔画墨兰一株,劲叶风骨煞是有神,并题诗曰:“一株幽兰用笔栽,不经风雨四时开,年年翠绿不凋零,可惜无香蝶不来”。画诗都妙不失儒风。1937年老师兄弟五人(大兄仙峰、四兄逸民、五兄仲贤和七弟宜轩)相聚一室,联句作诗,老师祖父见了也特激奋,也驾临案前提笔赠诗曰:“题诸孙友爱诗后,兄弟五人皆文明,深知同根友爱情,愿尔永岁不变更。” 水腾龙公膝下无子,应龙公之长子水子衡承祧,该系现移居西安,孙任西北工大教授,曾孙在新加坡。应龙公之次子水子立先生是南阳名流,毕业于清时之宛南书院。民国时任河南省宝丰县长等职,在伊斯兰教中,声望很高,著有《中国回教史》、《中国回教名人传记》和《宝鸡禁烟记》等书。在南阳组织河南省回教救国协会任会长,给南阳回、汉人民多办好事。应龙公之第三子献之先生是南阳时代的名儒,毕业于信阳师范,历任南阳各学校教师,如:内乡乡村师范、西满中学、开封高中,著有《冰斋日记》和回教先哲《刘介廉之五更月偈》讲义等书,内容涉回教之经典,语词深奥非识广者难解,其子等都是南阳教界学者,全家世代教书育人,是道德之家南阳之名门。 《南阳文史资料》中讲:应龙公为恢复南阳乡贤张仲景医圣祠庙和设立国医学研究院,不遗余力,不顾年迈八旬高龄,以七世祖传国医身份,先后三次上书河南省政府,请求发还医圣祠祭田,以作国医术研究经费,但遭到当局以“不情之请,莫此为甚”而拒绝,理想未得到实现。水应龙一生行医,在他开设的“化育堂”药铺内,悬有各界敬献的“功同良相”、“功侔相业”、“仁心仁术”、“著手回春”等匾额,可谓对其医术之评价。 《南阳市志》名人篇章中有:“应龙扶植后进,不存私心,如孙仞千先生,居住近邻,常来质疑问难,凡有来问,尽力帮助。所存药书,常让人翻阅。在湖北汉口”陈太乙药店“行医的张云镜,本非医生,在水家客居十多年,得应龙教导,遂当了医生,名噪武汉三镇。” 先生晚年本有整理医案,总结经验指向,但因抗日战争影响,未及着手,惜于1944年(民国三十三年)归真于家中,终年八十八岁。葬于原籍之水沟村。仍有来“化育堂”就诊的人,闻讯之下,莫不唏嘘,有问坟在何处者。据水沟村人谈,常见有人寻至墓前而奠祭。呜呼,可谓生间济人殁后感人也。 《河南回族史》中,在医学章节部分有:“水应龙清末人,南阳七代祖传医,主治伤寒症,不仅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而且几代人积极为恢复南阳乡贤张仲景医圣祠庙和设立国医学术研究院不遗余力,对中国医学的发展作出一定的贡献。” 应龙医学造诣很深,其事作在《南阳市志》、《南阳市卫生志》、《南阳市民族宗教志》、《南阳文史资料》、《南都大观》、《河南民族宗教志》、《南阳地区民族宗教志》、《南阳教育春秋》、《河南回族史》皆有记述。 援引自老师水普慈《回忆录》。 水子衡 水子衡是普慈老师之大伯父,应龙府君长子,我之大师祖,原名水瑜王川 ,字子衡,又名春生,生于清光绪年九年1883年正月29日,属羊。少时随父学习家传拳械,大师祖为人和蔼可亲、好说恢谐语,爱管“闲事”,深得众人喜爱,他承祧水腾龙,常住柳泉铺水沟村,耕种12亩土地,有医术经常给农民看病,兼作皮毛生意。 民国20年镇平遭匪患侵扰,在东西北三面烧毁村庄数十庄,水沟也遭匪扰,房屋被烧一空,大师祖逃荒时,被土匪赶上,一人打退了十几个土匪,后逃往姬林,全家保住了性命,可见子衡先生功夫非同一般。归真于1940年,终年57岁,葬于水沟村。 援引自老师水普慈《回忆录》与师兄水葆全《不可忘却的怀念》。 创办回族学校的旗手——水子立 水子立,原名水瑜王宾 ,字子立,又名喜生,生于1885年,卒于1970年,为普慈老师之二伯父,乃水应龙之次子。祖居镇平县柳泉铺北水沟村,后因其父水应龙在南阳行医,遂定居南阳。 水子立幼时随父学习家传拳械,曾受学于清禀生陈士卿,光绪末年,在宛南书院时,得到老师、同盟会员孟光涛的器重,受到革命思想影响。辛亥后,南阳光复,任劝学所所长,与南阳知府杨鹤丁、知县朱慎修和名儒张嘉谋、郭梓生等,为振兴教育,谋划筹措。民国元年(1912年),在东关回民聚居区创办“同化学堂”(校址设在邱公祠),聘请高师,动员回民子弟入学。民国十六年(1927年)又组织“浚智小学”,二十四年(1935年)更名“私立景穆小学校”。当时学生已达三百多人,教职员工十多名。由于校长、教员择优选聘,学校成绩优异,屡次名列前茅,班次每年递增。抗日战争时期,米珠薪桂,物价膨胀,办学经费枯竭,为使学校得以维持,水子立变卖家私以维持学校开支,并来往奔波求援,先后向商会、军部等募款。解放后该校由人民政府接收,改为南阳市第一小学。 水子立除热心兴办回族教育事业外,对于南阳公益事业亦不遗余力。民国十八年(1929年),南阳灾荒,饿殍盈野,他辞去宝丰县县长职务,筹款回宛,致力赈事。二十三年(1934年)水子立的老友,第二十路军总指挥张钫率部驻宛,堵截工农红军,水子立感战乱之苦,常婉言规劝。三月四日,在同张伯英、王仙锋、刘剑华、鲁葆玉等要员同游卧龙岗时,曾满怀国共合作的愿望,借古喻今,赋诗劝告。诗云: 武候当在少年时,高卧龙岗避世知, 一旦风云际盛会,三分局业定昌期。 将军怀古钦同迁,我辈伤今感乱离, 但愿中原休逐鹿,茅庵草舍乐栖迟。 水子立还欲借张钫之力,重修南阳医圣祠,他再三进言,多方鼓动,并带头捐赠有关张仲景的图书多卷。后因张钫他调,未能实现。但他仍以保获国粹为己任,多次报请河南省政府主席刘峙,拨款修建并要求归还祠田和组织中医学会,开展中医学术研究。因均遭拒绝,后援无人,感慨之余奋笔写成《南阳乡贤医圣张仲景墓祠志》一书,详细地记述了张仲景的祠墓图形,建筑历史及历次申报修建过程和其它有关资料,力图昭示后人,让先贤学术,光照世界。现该书已由南阳医学会重新出版,木刻古装,销往国内外。一九八二年十月,有日本友人参加的全国“张仲景学说讨论会”在南阳召开,水的遗著,被列为珍品,备受赞扬。 水子立担任河南省回教救国协会会长期间,先在南阳,后移洛阳,在动员全省回民进行抗日救亡中,多有辛劳。他在南阳组织有“回民战地服务队”,所有回民聚居村寨,均组织支队,收集枪支,进行武装服务保卫。民国三十年(1941年),日军第一次犯宛、石桥、蒲山一带,回民武装,曾与敌展开激战,打死打伤敌人多名。驻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名义,授予“为国争光”锦旗一面。三十四年(1945年)四月十四日,日伪军千余人向回民聚居的黄池陂村侵略,在寨主马振武的组织领导和胡李张村民的支援下,男女老少齐上阵,以“榆木喷、罐炮、抬炮”等武器,击退敌人三次进攻,打死一百余人,生擒无数,缉获枪支弹药一部。伪予鄂边防司令汉奸分子马思恩,曾亲笔致书请他主持南阳“维持会”,遭到水子立严词拒绝:“宁为饿死鬼,不做民族的罪人。”他对敌人横眉冷对,但对蒙受灾难的人十分关心。民国三十一年(1941年),南阳又遭大旱,他呼吁地方上绅,殷实富户捐助。并亲自参与办粥场多处,日夜操劳,奔波于饥民贫寒之家。 南阳解放后,人民政府安排他在南阳中医会工作,一九五八年被错划为“右派”。一九七零年春因病归真,终年八十五岁。一生中还著有《回教历代名事略》、《中国回教史》、《抱膝轩文集》等。 援引自《南阳市志》。 教育闻人水献之 水献之(1886年-1962年),原名水瑜琛,字献之,又名明生,普慈老师之三伯父,即水应龙之第三子。 水献之十岁时,随父移居南阳,住王府街。少时随父学习家传拳械,年二十始发愤读书,日夜不息,喉为哑,头发尽落,令人感佩。时值清季,科举已废,就读于信阳师范,毕业后,在新野及南阳执教。旧式私塾已废,新式学校刚刚成立,先生大力推广科学教育,凡在新野及南阳办之小学,均为模范学校,先生之努力使南阳教育为之一新。 水子立生性恬淡,不慕荣利,与人无争。在教育业,常有聘书到门而不就,因当时求工作的人多,意不欲与人争饭碗。三师祖信奉回教,对中西哲理,无不钻研,尤邃于《易》。其治学谨严,学士深远,仰之弥高,非一般人所可窥测,地方贤达,皆以学者称之。 1929年随兄水子立在宝丰县理财,任第二科科长。在官时与地方贤士绅以诗词相唱和,无丝毫官僚气,与当时世俗迥异,地方文人,皆以名士称之。或问其故,献之先生笑曰:我居家素啸傲,因为我是贫士,不傲则无以树风范。今为小史,若仍如前即为骄。傲字为人旁有人格,骄傲是马旁无人格矣。 回南阳后,暇日多,研讨学问,砥砺操行。与王可亭、胡袖堂、李秀峰、杨逊堂诸先生相友善。爱奖掖后进,南阳敬业中学校长何衡甫、河大教授何耀南、南阳师专余省三、朱建风等地方名流,皆先生及门弟子。1935年前后,与王俊文、杨韵梅等,共办南阳女子职业学校,提倡女子从业教育。 1939年赴宁夏,时宁夏省主席马鸿逵,闻水子立名,敦聘设馆其家,教其二子马某,此子时任旅长,平日放荡不羁,请家庭教师等同虚设,因渠并不亲自听课,月终只送束修了事,不过遮掩其父耳目。一月后,三师祖知其如此,毅然拂袖而去,与马鸿逵留书辞行。宁拂权贵意,决不素餐。马鸿逵闻之,竖大指说:“真师表也!”三师祖之骨鲠如此。在宁数年,教育先进,为边陲培养人才。惟不附权贵,落落寡合。 回南阳后,正是抗战期间,与西满中学校长吴丽泉友善,先后执教于西满中学、战一中、开封师范、宛西师范、禹廷中学任语文教师。 解放后,因祖传医术,应中医考试,取第五名。一面行医,后又参加编修地方志工作。 三师祖子立先生信回教,斋礼不缺。他居室先名“太和斋”,后易名“冰斋”,作《冰斋日记》,又作《刘介廉先生五更月歌集释》。他一生吟作诗词很多,现摘录一首《杂感》诗以作怀念: 庸相能误国,庸医能杀人,何谓庸与英,要以性为真。性聪智补增,搞艺亦异新,盛衰虽天理,才智须精神。懒惰最废事,反悟自回春,周孔道何远,善恶果有因,心志频坚定,精诚福无限。 还常习武术,借以健身,他常夜早起练功,曾做《晨起练功有感》诗,现摘录以作怀念: 长空星宿不睡觉,每见我出他就笑,睁眉瞪眼滞泯咀,笑我朝朝瞎胡闹,练拳即不知路数,运气又不通诀窍,手舞足蹈意自得,好像诩诩夸巧妙,清气替我鸣不平,我不介意他呼叫,终朝与我做朋友,久长自然得扼要,思之思之鬼神通,有时想会窍路照,清在长空疑神俟,看他性光大发曜,虽说未得成神仙,也能返老还为少。 水子衡一生求知孜孜不倦,在其《求学问》篇中说:宇宙间知识技能无边,而人之生命有限。以有限之生命,研究无边之知能,何能痛快而尽致。但因其难而望洋兴叹缩足不前计其愚也。范远交近攻之策对秦昭襄王曰“得寸则王之寸也,得尺则王之尺也”,吾于求学亦然。 1962年,因病归真,葬南阳县石桥镇西门外,终年七十六岁。 三师祖一生,鸡鸣即起,数十年如一日。除读书外,无任何嗜好。烟酒从不沾唇。侍亲孝,与兄弟悌 ,道德文章,为时敬仰。弟子桃李满天下。泫然思之,不禁有高山仰止,吾将安归之叹! 援引自《南阳市志》。 爱国教育家——水剑光 水剑光,原名瑜璞,字剑光,又名霖生,即吾普慈老师之父,应龙府君之第四子,我之师祖。剑光师祖生于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三月十七日,因天旱得雨,故名霖生,归真于1959年农历正月初九日,终年63岁。 剑光师祖少时随父学习武术,包括心意六合拳、弹腿、气功等。在伊斯兰教中对《古兰经》也下工夫,常和李保恒、马淇清等在教中有名望之阿訇在一起钻研教义以及经典事务。在家训四事中,只医学欠佳。因年幼已入民国学校,学习新知识受欧风美雨侵袭,对时势好钻研。1920年以前在当时之省立南阳第五中学(即宛南阳书院)读书,与新野人焦灵山先生至好,在学堂之东省南角奎星阁练功。有一次练功过迷以致被蜂蛰头大肿,惹得全校大笑。二人常游武候祠、玄妙观,见该处方丈道人长鬓,道袍飘然似仙家之风,而伊斯兰教中也有留鬓之“圣命”,二人也蓄胡留髯,“以二十八宿”作乐,惹得多人捧腹。 自“五四”运动以后,新文化知识大增,旧书训已陨落。1922年师祖因幼时曾受业清末廪生陈士卿之指导,学习经史子集,孔孟之道,就与南阳宿儒、旧时秀才胡坤堂、王郁斋等在旧文庙西廊开办一所“泛古私塾”招收爱旧文学的学生。当时政策杌陧,喜古文者多命其子弟来学习,由清末秀才们讲古书,师祖教授新知数学理化和武术心意六合拳。当时对日本侵略我国的仇恨已深,学校出动宣传抗日,上街游行演讲,编街头剧等。学生何衡甫撰文赞誉师祖是“爱国的好老师”,刊载在《南阳文史资料》1987年第17辑上,写出当时师祖的讲演稿:“日本国没有一个牛蹄窝大,竟敢不自量力要侵略我们,欺侮我们,真是蚍蜉撼大树,我们全国人民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们。”说得幽默逼真,听众群情激昂。没有爱国心肠的是写不出如此生动活泼的词句的。 1925年以后,师祖同友人离开南阳出外谋生,曾在汉口、九江、开封朱仙镇等地清真寺办学。时冯玉祥主持河南省政治、军事,在省会开封办一个“军政训练班”,师祖与一个回教部队首长马鸿逵、马父马福祥一起编印教课书多种。马鸿逵及其父马福祥尤其笃信伊斯兰教。马之参谋长罗震(南召人)与师祖有交,师祖到“政训班”不久即脱颖而出,作军械处长职,又不久任“军官教导团”教官,讲《曾胡治兵语录》和孙中山之《三民主义》等教材。 马之部队编为第15路军,驻防平汉、陇海、津浦等铁路沿线。师祖有机会畅游名山大川,如信阳之鸡公山、泰山之玉皇顶、曲阜之孔庙、济南之珍珠泉,开阔眼界,增加智能,收获良多。1931年马父福祥归真于北平(时马父任国民政府委员,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在清时八国联军攻打北京,他率甘军与敌激战,民国后仍以勋功授爵)。马部举军致哀,当时中央政府在北平开追悼会,全国上下单位、个人赠送唁电讣文,马鸿逵请师祖在灵前朗诵蒋介石的唁电:“马伏坡老而益壮,曹无惠生不矜功,呼昊天之不愍而讵夺我令公……”文既恳切读亦凄怆,与会人莫不嘘唏。次年马鸿逵调任宁夏省主席,部队官佐多数从政。罗震任省府民政厅长,师祖任盐池县税局局长,由于秉性耿直,查私不阿,得罪要人致入囹圄,使家信杳然。其父命其三兄献之先生前去探视,棠棣衷肠,谈事由来,由师祖指点,献之先生奔走,终保平反昭雪。其有诗文记其见三兄献之诗句曰:“友生急难一旁笑,兄冒风尘万里来。”此后兄弟二人就在宁夏教书数年。1940年二人丁母忧回南阳,献之先生在内乡“宛西师范”、“开封高中”等校任教。师祖在镇平“文峰中学”、唐河“钟毅中学”教书。建国后,师祖同友人去江西九江办牛奶场。1954年在江西省中国象棋赛上名列前茅,获奖和纪念品。1959年,因病回南阳,医治无效于是年正月初九日归真,享年63岁。葬于南阳城南五里堡。 水剑光一生多在外地工作,1933年从北平回家小住,带回经书很多。尤以马福祥印之伊斯兰教书《天方性理》《天方典礼》《环球名人德育宝鉴》和武林界万籁声在长沙编印出版的《武术》杂志等书籍。子侄等围谈武功,并要求指点,师祖与之说清初窦尔墩和镖师甘风池和枪扎猿猴之唐大用故事外,传授万籁声《武术》中之太极拳和太极剑以及练气功之“吹人倒地”和“伸手入牛肚取物”之功夫技能。特别指出水氏家传之武功,说:“你们的祖父是了不起的武师,你们年幼应多在你祖父前多学点咱们水门之武技,如心意拳等。不要耽误时间,趁年少黄金岁月易学、好练,不要咱祖传丢失。” 师祖在宁夏时与当地回教之阿訇王世龙、虎嵩山要好,二人合编了回教先哲刘介廉所撰之《五更月歌》,他们与之解释。印本《〈五更月偈〉解》一书,在宁夏出版很受中人喜爱,但词句深渊,非教中识者,难以掌握。说人类分为二类:一是入世,二是出世。入世派即现今之争权夺利,花天酒地。出世派即现今修真养性,乐善好施,作死后之枉想。把人类分为四乘,即如孙中山之“圣贤才智”并非“公伯子男”之等级,用先知先觉来划分。北平之回教学府“成达师范”出版之《月华》杂志,常有师祖之论文。斯时与回教名流铁子房先生情谊很深。因多在外地家中存稿极少,兹记其在宁夏梵王宫诗一首: 差参楼阁万家中,烟消云淡眼界空, 登临一望天下小,几生修得梵王宫。 师祖之事迹在《南阳市教育志》、《南阳文史资料》、《南阳教育春秋》、《南阳县志》、《南阳姓氏考》皆有述。 援引自《南阳市志》。 三镇名医——张云镜 张云镜(1900年-1981年4月5日),南阳内乡县马山口镇人,会看相,算命,知风水,别善恶,在南阳旧镇署门前设挂摊给人算命。用一个小黑板,人家说,他用粉笔,在板上画圆圈,他不会汉字,目不识丁,他画的圆圈上,如蚯蚓蝌蚪般的给人解命。水献之先生好道学,与其交好,时军阀混战,水献之引他到家避乱,与之相谈投机,劝其更职改业。水应龙也待之如宾。不久就住水家,水献之教之汉文识字,其人聪慧,很快就通,后略识文字,粗写成章,水应龙也教他武医。 时国民军杨虎城部驻宛,水应龙与刘团长要好,引荐张云镜给刘团长,刘命他当便衣警察,给他生活费用。后刘去马德乾部队当南阳剿匪总指挥时,马与水子立要好,把张云镜引荐给马德乾,马命他在东门外做把门稽查,张云镜查门有权,识一女张景仙,二人钟情,不久成亲。张云镜在水家客居十多年,从此离开水家独立生活,他的家乡人有张明堂,弟弟张汉镜,来南阳多住在水家。 张云镜豁达伶俐,获得上级信使,1948年南阳解放前夕,他得时国民军驻宛第十三绥靖区司令王凌云的赏识,出资去武汉,在三民路口陈太乙大药店坐堂行医。 我师水普慈讲:“1954年曾去武汉见其一面,家居某巷道中,已有儿子。1993年据有人谈,曾见一本书讲张云镜,法术无边,尤其是神功卓越,书中说他的好功夫,多是南阳水应龙先师授予。来宛问我情况又讲武汉广播电台也在广播,我要书一看,但他说多年找不到了。” 《南阳市民族宗教志》第三节“传统体育”中载: “水应龙字灵甫,清朝咸丰六年(1856年)丙氏辰十一月初三日生,回族,原籍镇平县柳泉铺北水沟村,清末来南阳行医开药店”化育堂“,遂定居并考取武秀才,因兄弟间排行第七,医名于世,人称水七先生。先生不仅通于医道,亦擅长武技,得唐大用武技真传,先生直到晚年仍能舞九节鞭如风,向其投掷秫杆,俱不能沾身,终年八十有八,如孙仞千、张云镜等都曾受业教于先生”。 《南阳市志》中载:在湖北汉口“陈太乙药店”行医的张云镜,本非医生,在水家客居十多年,得应龙教导,遂当了医生,名噪武汉三镇。 《南都大观》“科技篇”中载:“内乡马山口镇有人名张云镜,会巫术,喜看相,算命知风水,别善恶,来南阳迷人,于三伯父献之公好,引之家,与之谈投机,劝其更职改业。其人聪慧,教之汉字文书很快就通,我祖父教之行医,张虚心所学,深研医术,终成了医生。又介绍其与驻军当差,其人豁达伶俐、获得上级信使,1948年南阳解放前夕,他得时国民军驻宛第十三绥靖区司令王凌云的赏识,出资去武汉,在三民路口陈太已大药店坐堂行医,名噪武汉”。 张云镜晚年授徒武汉马志富,喜其笃诚内慧,隧收为传人,传授武、医。1981年4月5日,病逝于武汉,终年八十一岁,葬于武汉回民仪地。 援引自老师水普慈《回忆录》。 白树谊 树谊阿訇,回族,邓州市湍北柳庄人,生于民国11年(1922年)十一月十四日,2009年二月初四归真,享年88岁。自幼随父白广发学习阿文以及唐万义一脉心意拳械,最擅四门刀,幼承家教,熟读四书,精通阿语、波斯语和汉语三种语言。 16岁时与邓州马武舜、姬振川、新野马庄李殿君(现居西安解放路清真寺)四人,徒步到陕西安康地区东关大寺随周炫章阿訇学习阿语两年,毕业后又到宁夏吴忠堡中阿学校学习六年,毕业后又到甘肃平凉高平镇陇东师范阿訇专修班学习二年。陇中师范是中日战争时由上海师范学校迁到陇东,校长王严平,老师虎嵩山,水剑光担任理学老师,故在陇东师范时随水剑光学习水氏一脉心意拳械。毕业后到宁夏河州马莲滩清真寺阿訇进修班进修四年,然后到西安新市区解放路清真寺任教,1947年回邓县。回邓后随张国亮阿訇习练张老根一脉心意六合拳械,张国亮为张老根之孙。先后在湍北清真寺、穰东清真寺、黄池陂清真寺、南阳凉水泉清真寺、吕坡清真寺、五里堡清真寺、林扒清真寺、南阳小李庄清真寺等地任教长。 马武舜 马武舜,约生于1923年,归真于1988年一月初四,河南邓县小西关人。马武舜家境贫寒,又幼年丧母,无人照顾,从小在清真寺长大,故个性坚强独立。 少年时师从邓州清真西寺的徐六师傅习武,十几岁后又师从好友白树谊之父白广发阿訇学习唐氏心意六合拳,1938年马武舜、白树谊、姬振川、李殿君(现居西安解放路清真寺)四人由邓县出发徒步到达陕西安康地区东关大清真寺师学习阿语,两年后四人又赴甘肃平凉高平镇,在陇东师范学院阿訇专修班学习,时南阳水氏心意六合拳传人水剑光在此学院担任理学老师,故又随从水剑光学习了水氏一脉心意六合拳械。 两年后,四人又赴宁夏河州马莲滩清真寺阿訇进修班学习四年,1946年到西安,在西安期间马武舜与一名武师打擂比武,结果将对方打死,为安全起见马武舜和白树谊、姬振川三人连夜离开西安回邓县老家。在回家的路上,三人遇到了土匪劫道,其实三人的包袱里只有些经书和衣物并无多少财物。12个土匪手持步枪将三人围住,三人将包袱扔在地上,在土匪抢包袱的时机,马武舜身法如电,手打脚踩,瞬间把12人打翻,缴下他们的武器,卸下枪栓带走,把枪还给了他们。 回邓后,马武舜又跟随张国亮阿訇学习张氏心意拳械。艺成后先后在邓州穰东、南阳黄石碑、南阳五里堡、南阳小李庄、南阳瓦店、邓州西寺等清真寺任阿訇,每到一地都留下很多传奇故事。 马武舜一生郁不得志,在文革中又受到冲击,1988年时因病归真,其拳技未传与家族子弟,得其技者有南阳丁长汉、镇平吕弘扬阿訇、南阳三里堡海朝科阿訇等。 大师伯——水仙峰 水仙峰公,又名瀛洲,普慈老师之长兄,子衡先生之长子,我之大师伯,生于1907年9月27日。 水仙峰少时随父辈学习家传拳械,13岁到南阳入学,住南阳城内老宅前院东小屋,学习刻苦不辍,常耕读至半夜。在南阳国英算公立中学毕业后,回到家中跟三叔献之先生读四书、古文二年。1926年18岁时,去江西九江私立清真小学教书,当时水剑光先生为该校校长。1929年在九江清真寺小学当教员时,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一个国民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一个少尉连指导员马建新,云南回族人,当时因病困居九江,受到仙峰师伯的资助。马建新的姑表兄杨德亮亦与水仙峰成朋友,到1939年秋,杨由团长升为四十二军中将军长。此时由于日寇侵略,各学校统统停办。于是大师伯到兰州投靠杨德亮,在军部电务室工作作译电员。水仙峰在军部管理军需时,每月经手七八百万之多,分毫不曾妄取,至解放后依然是孑然一身,两袖清风。解放后定居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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