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零距离接触
在陈家沟太极拳学校接受温县电视台采访
3月28日,陈小旺大师在短期离开陈沟后再回故乡。
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但是大师即将回故乡的消息却在陈家沟太极拳学校中迅速传开,令来自各地的拳友们心生无限期盼。
下午,天气阴沉欲雨。拳友们却都在操场上徘徊。两点多钟,车进院子,翘首的人们终于看到了早在书中电视里和光盘上熟悉的身影。
大师还是那么朴实,还是那么温和,在校门口下车后就向操场上的拳友们点头示意。
急切等待的拳友们此时却停住了脚步,迟疑不前。——这是享誉海内外的大师啊,我们上前方便吗?
还是来自北京的一位女拳友放开了胆子,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太极拳书,在操场上就拦住了大师:“老师,请你给我签个字好吗?”小旺大师说了声“好”,毫不迟疑地就接了过来。这一开了头,拳友们纷纷围了上来,请求签字的笔记本和各类太极拳的书都送到大师眼前。大师就这样下车后还没有进屋,就开始了和拳友们零距离的接触。
前来采访大师的温县电视台记者看到眼前的情景,既无奈又感动。那位美女主持人也乘机找来一本《陈氏太极拳》,请大师给签了字。唉,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之二:“我准备全部回来!”
在接受温县电视台采访中,主持人问了大师这样一个问题:过去这么多年来,您为家乡做了很多事情。今后您打算怎样做?
大师出言语惊四座:“我准备全部回来!”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连主持人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是啊,大师1990年开始在国外发展,将近二十年的打拼,如今名满天下,弟子遍全球,这些能说丢下就丢下吗?即便不说这些,单说生活条件,难道他真的能舍弃国外优越的生活而回到这还不够发达的地方来吗?这又是怎样一段心路历程?
看到大家吃惊的表情,大师只淡淡地加上了一句:“叶落归根嘛。”
在深入的访谈中,人们对大师的决定似乎有了一定的了解——
——“父亲是我成功的目标”
生于1945年的陈小旺大师,虽成长于太极拳世家,小时侯却并不喜欢练拳。8岁那年父亲陈照旭的一件事却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那次,父亲带他到别人家玩,一个爱开玩笑的亲戚,也是一位太极拳功夫很出名的人动手拿住了父亲的肩臂。这位亲戚又高又壮,可是瘦小的父亲一闪身,在场的人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人已经头下脚上摔了出去。更让人吃惊的是,就在一眨眼间,父亲又一步上前顺势接住了那人。年幼的小旺大受震撼,从此知道了太极功夫的神奇,知道了长辈的绝技,立志要把这门神功传承下去。
少年陈小旺、青年陈小旺、中年、壮年……几十年过去了,在太极拳这条路上,他扎扎实实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出了辉煌,走出了成功,走出了壮美的人生。他说:我成功的目标就是我的父亲。那么,这个目标他达到了吗?
——“我在国外很节俭”
在国人心目中,外国的生活很美好,至少比现在国内的某些地区要好得多。按这个思路推测,小旺大师定居于澳大利亚,在世界各地有众多弟子,他的生活一定很不错。当主持人问到大师在国外的生活时,大师坦言:“我在国外很节俭”!
大师说:当年他家境贫寒,铺床的草垫子都烂得一个个的洞。后来实在不能用了,就换成了人家盖房子的预制板。当初出国教拳,还象在国内一样习惯的认为是义务的,人家给钱也不要。直到人家提醒他:你也要生活啊,也要吃住啊。这以后才有了赚钱的概念。但是传拳和赚钱相比较,传拳始终是第一位的,赚钱则是顺其自然的。
大师说,我在国外教拳,90%都住在学生家里,出门是坐火车,还动手帮学生烧饭。有时住到旅馆,学生问:老师这里档次低了点,你看行不行?我告诉他们:我不要那些排场,就是比这再小两倍也行。
大师回忆初出国门时的种种艰难,竟然是一语带过,谈笑中,他说,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感冒头疼等等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找厕所!轻轻一笑中,带过了多少辛酸和艰辛,表达出了多少豁达和恬淡。
——“我愿为家乡竭尽全力”
在国外生活节俭的小旺大师,对于自己的家乡、家乡的父老始终是一片浓浓的深情。
他讲述了一件事:2003年,村里准备向村民集资搞一点建设,每人大约二、三十元。适逢当时他回家,知道这事后,当即表示,不要让大家集资拿钱了,这笔资金我拿吧。
主持人追问大师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说,家乡还不是太富裕,把我的节余拿出来,给大家奉献一点儿,我还有饭吃。能给家乡建设做点贡献我心安理得。
大师几次说到:我要为家乡的建设竭尽全力。确实,多年来他给家乡做了不少慈善事业,访谈中他没有讲,但是村里人却都记得。有人说,2004年春节,他给村里四十多位80岁以上老人每人发了300元钱,希望能把尊老的空气发扬起来。在学校办公室里还有一块牌匾,那是2005年温县县政府为感谢小旺大师对家乡的贡献赠送他的。2006年大师为焦作中小学编写了太极拳教材;2007年大师又在焦作国际太极拳交流大赛中义务为运动员传拳。
这次回家,大师其实没在弟弟小星大师家里坐过一分钟,接受采访、和学员交流占了他全部时间。就连从郑州回温县的上午一个小时他也没放过,直接到温县体育局和县领导一起商议太极拳发展大计。
大师说:我在国外有56个教学点,有的点一年去一次,有的两年去一次。我准备合并起来,缩成5个或10个,这样我就能有时间在家了。——这就是大师准备全部回来的具体打算。但愿这个计划早日实现,那时就会有更多的拳友领受大师的教诲了。
之三:“一层功夫一层用”
29日那天,小旺大师两次做了表演,还回答了学员们的一些问题。大师说:“一层功夫一层用”,功夫不同,承受的能力也不同,练拳,就是不断缩小误差增长功夫的过程。
——“缩小误差就叫下功夫”
在表演前后、接受采访和回答学员提问时,小旺大师几次谈到了太极拳基本运动规律的问题。他说:在学拳开始就要懂得基本运动规律,这个规律就是以丹田为核心,全身每个部位都支持这个核心,形成一动全动,节节贯穿,八面支撑。并要做到三个平衡:心理平衡、气平衡、呼吸平衡,达到天地人合一。
大师要求重视预备式,从预备式开始认真调整好身心。他形象地说,就好象汽车坏了一个轮胎,预备式做好周身的调整就是汽车修好了这个轮胎,这样才能跑得好。
大师还说,运动起来难免有快有慢,有不合适的地方。这就是误差。误差影响内气贯通。运动的过程就是不断地缩小误差的过程。懂得缩小误差就叫下功夫,不懂得缩小误差就叫白下功夫。
——“不要一开始就发力”
在回答学员询问怎样才能让功夫上身的问题时,大师说:要从基本功做起 ,从缠丝功、老架一路这些基本功练起。套路是手段,目的是寻找基本规律。从简单重复的动作中寻找规律,懂得以丹田为核心,全身支持这个核心,才能全身血气畅通,循环系统正常化,人的状态才会强。
不要一开始就发力,在你还没懂得基本规律前,发力都是拙力,那会影响健康,也影响功力。
——“任督二脉不是打通的”
都是受武侠小说的影响,很多人都记住了那句著名的话:“打通任督二脉……”来采访的美国迈阿密的摄影记者通过小美女翻译竟然也向大师问起了这个问题。大师的回答再次语惊四座——“任督二脉不是打通的!”
看到人们惊讶的表情,他笑着解释说:人体的经络都是通的,经络不通人就死了。不光是任督二脉,全身的经络都有通道,所谓练功,其实只是促进经络更通畅,促进气血更通畅而已。
他还说,“气沉丹田”也是不太准确的。应该是形成以丹田为核心,做到三个平衡,使全身经络经过人为努力而更畅通,使气血按照经络走。
——“太极不仅仅是拳”
陈小旺大师在谈到太极阴阳的问题时说:太极不仅是拳,它是宇宙间阴阳变化的规律,是一种哲学思想。无论政治经济中医绘画等等,都包含其中。它就象阳光普照大地,而各学科有的象参天古木,有的象奇花异草,都在它的照耀下。太极拳就是其中的一朵奇葩,是其中的一门学科。
太极拳把人体变成一个太极球,在这个范围里活动变化,阴阳转换,叫阴极生阳,阳极生阴。走出这个球了,叫误差;气不够平衡了,也叫误差。人不能走得正好,走过走不到都叫误差。调整误差就是掌握以丹田为核心的运动规律,一动全动,节节贯穿。
看大师打拳是一种享受,同时也使人震撼,使人心灵升华。本以为这样简单的表演大师可以随便些, 没想到大师仍是一丝不苟,从开始的竖立到预备式,大师静立调整足足有三四分钟,在场的人随着大师的一呼一吸,也都屏住呼吸,进入身心两忘的境界。
而大师一旦动起来,更令人大开眼界。有人用“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形容动静的极致,在这里却觉得远远不够。还有一句诗:“来如雷霆收震怒,静如江海凝清波”,如果做些修改还勉强可以。总之,静如渊停岳峙,动如猛虎出山,近在咫尺的观看更是觉得痛快淋漓。
之四:“心里安定平和是最富的”
——“我喜欢太极,我很满足”
也许因为是家乡人,对小旺大师了解得较多,温县电视台的记者更多地问到大师的生活、想法,大师一一作答,让大家看到了抛开光环的陈小旺,看到了一个热爱太极拳、恬淡人生、质朴平和的陈沟人。
他说:人生而有感觉,你喜欢的感觉产生了各种行业。人做自己喜欢的事,都各有成就。我喜欢太极拳,我很满足。
他说:我没有太大的人生遗憾,也没感到有多大的压力,遇到什么情况,就选择相应的办法,用最有利的方法和最好的措施来做。
他还说:人的穷富,不是看你钱多少、势力多大,心里的安定平和是最富的。大师自豪地宣称:我人生的最大成就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书法也是完整人生的一部分”
走进陈家沟太极拳学校办公室,就可以看到上面这幅小旺先生的书法作品;在去年“中国·焦作第四届国际太极拳交流大赛” 期间,也曾见到先生在义卖自己的书法作品,为重修太极拳宗师陈长兴公的故居筹款。听说大师还是中国书法文学会的理事。
谈及书法,先生说:我觉得书法也是完整人生的一个方面。我过去教学生就总是主张学生不要做一个武夫,要做一个全面人才。要懂礼貌,懂理论,懂国际礼仪,懂交往……
陈小旺先生从1987年开始习练书法,曾在马来西亚为当地慈善活动义写,第二天当地报纸发表新闻,题目是《陈小旺大师挥毫捐万元》;在旧金山义卖每张起拍价1000美圆;现在他正通过义写的形式筹款捐修陈长兴故居。先生说,目前已筹款10万美圆,这次刚从韩国回来,在那里还卖了11幅。
——“欣逢盛世,太极拳一定上升”
记者希望陈小旺先生对青少年和太极拳爱好者说几句“寄语”。先生说,没有寄语。但是他谈到了太极拳的发展和未来。他说:时势造英雄。事物的发展总是波浪式前进的,太极拳也是如此。兵荒马乱一定下降,欣逢盛世一定上升。现在正是盛世,水平一定会提高。
零距离接触大师,感到有幸之余,更感到心灵的启迪和升华。就象网友“走向四季”说的,顺应天道,道法自然,动静自如,大师练拳更练心。我们向大师学,也不仅是学拳,按大师的要求,应该同时也学理,学拳理 ,学人生之理,性命双修,那才会达到更美好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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