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图南又煞有其事地说:“子修先生曰:不可再赠他人为要、、、、、后有吴君钟霈者,与余有同学之谊,持此书去抄,将此书中许多字挖去复还,幸有抄本尚在,原书尚能核对,此亦该书不幸中之不幸也。”
然细看整本清初复印件照片,并不见“许多字挖去”,看来是吴先生以子虚乌有之事损同学,为该谱所谓之“珍贵”来增重。唉,斯人如此,难怪吴鉴泉宗师有所察觉后,便不再继续传他。
难么吴图南先生的这本谱究竟来自何处哪?
原来1916年初宋书铭将家传的十个练功歌诀传给了许禹生、吴鉴泉等先辈,该年下半年宋书铭便隐退河北保定老家。许禹生先生突发奇想,将宋书铭的先祖宋远桥等事迹,配合自己的愿望,以明初宋远桥的名义,杜撰成一本“宋谱”。全称为《内功总法—太极拳总目》,将当时流传的太极十三势名目,太极拳经,一并收录谱中,并参照太极十三势名目,编出一个宋远桥“三世七”太极拳动作名称,凭空编出程?的“小九天”名目,殷利亨的“后天法”名目以作伪证,同时也收录了宋书铭传的十诀中的八诀(遗漏了二诀:太极歌、无极歌)
此谱经许禹生之手,便以“宋远桥绪记,宋书铭外传的名义”流传到社会上,而吴鉴泉宗师则未收藏那本出自许禹生之手的“宋谱”,仍只传留来自宋书铭本人的十个口诀。
许禹生整编的“宋谱”至今在其弟子张虎臣一支传人有传留,吴图南的“宋谱”便是抄自由许禹生流传出的“宋谱”,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吴图南先生将自己上世纪于二、三十年代抄自许禹生流传出的“宋谱”,却在五、六十年后颠倒过来,声称是他抄自“清初的宋谱”赠送给了许禹生、纪子修、吴鉴泉等人(注:吴鉴泉宗师总是从未收留过那本“宋谱”),让人感觉上他似乎是与那些先辈们同辈。
且吴图南先生著书说“张三丰老师是火龙真人,而火龙真人的老师是陈希夷,字图南。。。”(笔者按:这在年代上有极大谬误)。非但如此,吴先生还把许禹生的《太极拳总目》的“宋谱”,在抄谱时,改称为“太极功”(现在其弟子又称吴图南会“太极功”),由此也可窥吴图南先生一斑心思。
事实上宋书铭确实传有“太极功”,而并非“三世七”。前文已叙述过所谓于欢子、许宣平传“三世七”,是许禹生的杜攒,其动作名目也是许从当时流传的太极十三势中整编而来。这个许禹生的“宋谱”的确误导了许多人,包括所谓上世纪四十年代传授王知刚先生“三世七”的白云道长(王知刚先生在上海交大上学时由蒋维乔老师介绍到白云道长中一子处学习三世七式太极拳),以及后来的太极拳史研究者顾留馨等人。
但许禹生并未声明《太极拳总目》是来自宋书铭,而吴图南先生就不一样了,他竟然说1916年(注:吴才14岁,尚未开始练太极拳)“他拿着朋友的拳谱去宋书铭处,宋看后说他自己也有一本祖传的谱,对照之下几乎完全一样”。这就把后人(许禹生先生)的编造杜攒,栽赃在宋氏家属身上,而且接直指向明初的宋远桥。这个吴图南与宋书铭的会晤,非但是个大谎言,而且性质恶劣之极,堪称文革造谣诬陷遗风在吴图南先生身上的极致发挥。
宋书铭的推手功夫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许禹生、王新午的著述上已有详细描述,而他们的著述出版时,与被提及宋书铭推手的名师们都健在,若非事实,许、王断然不敢记述在书中。
在拜访宋书铭的人中(后来还有全佑弟子齐格臣),宋特重爱吴鉴泉宗师的性格、人品与功夫,因此将其先祖明初宋远桥学自张三丰弟子麸子李的“太极功”、“推手手法”及“十个口诀”均悉数传给了吴鉴泉宗师。吴鉴泉宗师将这些内容都完整地传承了下来(并无“三世七”的内容)。
“太极功”又称“阴阳二十四法”,即阴段十二段,阳段十二段,都是单式练习。许禹生等不得窥其内容,便杜攥了一个“三世七”来说是宋书铭的宋远桥的太极拳,并还拉上了唐代于欢子(于欢子可能根本不存在)及许宣平。 (笔者按:有位二水先生终于在翻阅仙家道流图集《续仙传》时,找到了许宣平的来源。《续仙传》载: “ 许宣平,新安歙县人也。睿宗景云年(710-711)中,隐于城阳山南坞,结庵以居,不知其服饵,但见不食,颜若四十许人,轻健行疾奔马。时或负薪以卖,薪担常挂一花瓢及曲竹杖,每醉行腾腾以归,吟曰:‘负薪朝出卖,沽酒日西归,路人莫问我,穿云入翠微’。 迩来三十余年,或施人危急,或救人疾苦。城市之人多访之,不见,但览庵壁题诗云:‘隐居三十载,筑室南山巅。静夜履明月,闲朝饮碧泉。樵人歌垄上,谷鸟戏岩前。乐以不知老,都忘甲子年。’ 好事者多诵其诗,有抵长安者,于驿路洛阳同华间传舍,是处题之。天宝(742-756)中,李白自翰林出,东游经传舍,览诗吟之,叹曰:‘此仙人诗也。 ’诘之于人,得宣平之实。白于是游及新安,涉溪登山,累访之不得,乃题诗于庵壁曰:‘我吟传舍诗,来访仙人居。烟岭迷高迹,云林隔太虚。窥庭但萧索,倚仗空踌蹰。应化辽天鹤,归当千载余。’宣平归庵,见壁诗,又吟曰:‘一池荷叶衣无尽,两亩黄精食有余。又被人来寻讨着,移庵不免更深居。’其庵后被野火烧之,莫知宣平踪迹。 后百余载,至咸通十二年,郡人许明恕家有婢,常逐伴入山采樵,一日独于南山中,见一人坐于石上,方食桃甚大,问婢曰:‘汝许明恕家人也?’婢曰:‘是。’其人曰:‘我即明恕之祖宣平也。’婢言曰:‘常闻家内说,祖翁得仙多年,无由寻访。’宣平谓婢曰:‘汝归为我向明恕道,我在此山中。与汝一桃食之,不得将出。山内虎狼甚多,山神惜此桃。’婢乃食之,甚美,顷之而尽。遣婢随樵人归家言之。婢归觉担樵轻健,到家具言:‘入山逢祖宣平。’其明恕嗔婢将上祖之名牵呼,取杖打之。其婢随杖身起,不知所之。 后有人入山内逢见婢,童颜轻健,身衣树皮,行疾如风,遂入?林木而去。”
《续仙传》三卷,旧题“唐朝请郎前行?水县令兼监察御史赐绯鱼袋沈汾撰”。
这位二水先生又写道:“生活在公元937年前后的地方县令沈汾,或‘览传记,兼复闻见,皆铭于心,而书于牍’,成《续仙传》三卷。《四库提要》称‘其中附会传闻均所难免,而大抵因事缘饰,不尽子虚乌有’。其有关许宣平事,则取材于《李白集》之《题许宣平庵壁诗.我吟传舍诗》。可见,李白与许宣平在庵壁发帖跟贴,也确有其事的。远离李白时代二百余年的沈汾,所记许宣平事,‘附会传闻均所难免’,然而,较南宋文人计有功之《唐诗纪事本末》又早了数百年。数百年的时间,自然可以产生许多传奇。但相比而言,沈汾记许宣平事显然更有说服力。即便如此,我们也没能从沈汾的文字中觅得太极功的只字片语。。。。将原本与太极拳毫无关联的许宣平,扯进了太极拳的圈子之中。”
诚然,许禹生先生在整个事件中,非但将《续仙传》中的许宣平扯进了太极拳,且将韩拱月、程灵洗、程?、胡镜子、宋仲殊、俞清慧、俞一诚等均扯进了太极拳的圈子之中,所谓这些人与太极有关,及’小九天、后天法”的名目,与“三世七”一样,均属许禹生先生的杜攥。)
吴鉴泉宗师推手手法着法的细腻与招式多变,方法多种,均与宋书铭先师的悉心传授有关,只是吴鉴泉谨遵师训,对外不予提及。吴鉴泉宗师当然清楚那“宋谱”的来源,他鄙视那种杜攥行为,但碍于友人情面,故从未公开反对,当然也不收留该谱,默默的练习宋书铭前辈所传的技艺,并不关心外面如何在折腾。
吴鉴泉的师兄弟齐名臣似乎也得到宋书铭传授“太极功”,因其子齐敏轩曾向香港吴氏太极名家郑天熊大师传授过宋书铭的部分“太极功”。
回过来,我们再看马有清先生编著的“吴图南太极功”,该书说:“太极功因为知之者稀,又苦不能受,濒于失传。吴图南先生蒙杨少候先生垂爱,授予杨家之绝学,又有幸得吴图南恩师之真传,实为余终生之幸也!”并说图南先生的太极功由“松功,势功,?劲功和气功四部分组成”。
首先,吴图南先生再次发挥伪造天才,将其“太极功”说成是杨少候所传,故意制造一个“宋氏太极功,杨家也有”的混乱。
其次,细看吴图南太极功的四个部分,原来所谓“势功,?劲功均为吴先生自编,而势功则是学来的太极拳,刀,剑三样套路,气功分四式,唯其中第一式:龟腹调息,与宋书铭先师传太极功阴阳二十四法中的阴段第一式“金龟式”有相似之处(吴图南此功势的手势仍不正确),故可知吴图南在吴鉴泉宗师处听闻了宋书铭传“太极功”,并可能偶窥见了其中一式“金龟式”(而且并未全部看清招式),但得不到吴鉴泉宗师的传授,于是在五,六十年后,自创“太极功”,并声称是得杨少候的绝学,以此与宋书铭“太极功”抗衡。可惜,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吴图南所谓的“杨氏绝学太极功”,就同其伪造的“出生年龄”、“清初的宋谱”及其层出不穷的谎言一样,最终在阳光下,显得丑陋不堪,被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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