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盛\刘凤彩与“双藤棒”和“夜战刀”的传奇

高义盛先生以创编程派高式八卦掌体系而成名；刘凤彩先生则以继承和确立程派高式八卦掌的学术地位而流芳。高、刘师徒同为八卦掌名家，不仅八卦掌造诣精深，且都博采众长，对其他门派的优秀技艺，亦视为珍宝，精心承传。对此，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双藤棒”和“夜战刀”承传轶事，可见一斑。

　　大约从1925年秋开始，年近花甲已蓄长发的高义盛曾连续9年到山东原籍老家传艺。每年秋后到山东，转年丰收前返回武清。由于高、刘是近亲，每次高到山东都住在刘家，在此期间，高义盛边教刘凤彩，边在十里八乡传授八卦掌。

　　1933年秋后至1934年丰收前，是高义盛最后一次在山东老家传艺。每天晚上练功后，高刘师徒二人总是坐在土炕上，在煤油灯下，边喝水边谈论一阵子再睡。就在高义盛即将返回武清的一天晚上临睡前，高义盛对刘凤彩说：“算来我教你已经有九个年头了，你的‘艺儿’已有所成，这次回去我就不准备来了。”

　　刘说：“怎么?今年秋后您不来了?”

　　高说：“我是快七十的人了，一者咱家离武清太远，且交通不便，二者这次来时，路过天津南市，遇一友人，邀我到天津设厂传艺，我已应下了。”

　　刘问：“您这一走不再来了，您看我是不是都学全了?”

　　高说：“八卦掌‘艺儿’全了，可以说在山东你练得最全，也练得最中用，这是我最得意的。”

　　刘又问：“是不是您还有其他的好‘艺儿’我没学?”

　　此时，高义盛手捋长须若有所思，沉静片刻说：“我还有四趟‘双藤棒’很好用，很实用，是我最喜欢的，但不是八卦门的，不学也罢。”

　　刘说：“那怎么行，既然‘双藤棒’好，您就教给我。”

　　高说：“不是我不教你，我也不信‘教出了徒弟会饿死师傅’，一者‘双藤棒’不是八卦门的，学不学无妨i二者江湖上师傅教徒弟总要留下点看家的东西。这是因为当今许多为人徒弟者将师傅的东西一旦都学了去，就不念师傅了，就会慢慢把师傅给忘了。我们此一别，还不知能不能再见面，我留下这四趟‘双藤棒’没教你，你会总想着我的。”说到这里，高义盛潸然泪下，颇动离别之情。

　　见到此景，刘凤彩有些着急，忙说：“您这是说哪去了，您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恩师，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今生今世走到哪里我也不会把您给忘了，这跟教不教‘双藤棒’有啥关系?”

　　高擦了一把双眼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先别急嘛，今天太晚了，先睡，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经不住刘凤彩再三请求，高义盛不得不推迟回武清的行期，向刘凤彩最后传授了‘双藤棒’。

　　“双藤棒”为双器，源于少林，是紫锤门的专用武器，是高义盛与友人换艺而得。用双剑、双刀、双鞭、双锏均可以练习，粗藤铁胎为上品，也可使白蜡杆制作，长短因人而异，一般为尺六或尺八。

　　“双藤棒”招式奇特，朴实无华，用时势如剪刀，一只防一只攻，防到攻到，打点如擂鼓，善对长枪，攻防快捷，极其实用。整个套路分为四趟(四节)。

　　没几天功夫，刘凤彩便学会了高义盛的看家之术——“双藤棒”。经高义盛精心传授和一招一式地“喂食”，刘凤彩不仅学会了套路，而且掌握了使用方法。据刘凤彩先生的夫人回忆说：“那时他俩在天井(院中)练‘双藤棒’，一个人拿两根短秫秸，另一个拿根长秫秸，打的噼啪作响，满院子是一节一节打断的秫秸，每次练完我都要收拾一阵子。”

　　“双藤棒”，高义盛在山东只传了刘凤彩一人。后来高义盛在天津设厂传艺，大都以“双锏”之名传此套路，取名“金碧连环锏”，亦称八卦双锏。但得此艺者屈指可数。

　　刘得到“双藤棒”的传授，非常高兴，对高说：“这两天我一边琢磨，双藤棒是学下来了，但天下‘好艺儿’多得很，是永远也学不全的。”

　　高说：“这就叫艺无止境嘛。”

　　刘又说：“您就要到天津传艺了，这两天我一直跟家里商量，这些年年头不济，咱家日子也不如前，您走后，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也准备去天津混个事由，也好接着跟您往深里练。”

　　闻此言，高义盛高兴异常，说：“那太好了，我去天津等着你。”忽然高义盛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不过你到天津之前，一定要想法先访一个人，并学到他的家传绝艺‘夜战刀’。”

　　刘忙问：“此人是谁?‘夜战刀’又是怎么回事?”

　　高说：“说来话长，这要从我在短器上输手说起。”

　　刘说：“从来没听说您还输过手哇?”

　　高说：“论起交手，自打十几年前我头一次回山东到现在，我还没输过手，但在短器上我确实曾经输过两招。”

　　刘问：“什么时候?怎么输的?”

　　高说：“那是头几年的事了。你听说过有个外号叫‘大山街上一只虎’的吗?”

　　刘说：“知道，叫马元彪，是个老练家，与您年纪相仿，听说这位老爷子为人还不错。怎么?您跟他动过手?”

　　高说：“动过，此人是个老江湖了，十几年前我头一次来时，在大山设厂传艺，他曾找我试手，被我打了一掌，他栽歪了几下摔倒在地。由于我未发全力，所以并未伤着他，他亦很感激我手下留情，起身连说：‘好功夫、好功夫。’随后作揖而别，很长时间就没再见面。头几年，我又在大山集上见到了他，见面他很客气，并邀我到他家中一叙。来到他家坐在炕沿上，叙了些话，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手上，并连说带试。最后他对我说：‘论八卦手法，看来咱这块儿真没人能抵得上你，不知你短器如何?’我说，‘我练过八卦刀、八卦剑，但器械容易伤人，绝不伤着人。’说着他右手拿起一只足有一尺多长的旱烟袋，顺势左侧卧向炕里，左手支腮，眼看着我，左腿直伸到炕沿上，右腿弯曲压在左腿上，右手握着旱烟袋嘴，平放在右胯上部，烟袋锅冲下挨着炕席，烟袋杆横担在腰间。摆了这么一个势子，笑着对我说：‘我这烟袋好比一把单刀，烟袋锅就是刀尖。你也拿个物件。’按他的意思，我站在地下，从卧柜上拿起一把掸子，右手握掸子毛，也如同单刀。他说：‘好了，我就在这儿躺着，你先动吧!’我手拿掸子照量了一下，觉得他右屁股这块是个空，就伸手拥掸子杆直捅过去。我刚一动，掸子还没挨着他，只见他右手腕轻轻向上一挑，烟袋锅已搁到我的手腕上了。虽说他没用力，但烟袋锅是个铜疙瘩，敲在手腕上也是麻酥酥的。他身子没动，烟袋又放回原处说：‘接着再聊。’我看近处没空，就举起掸子向他身上斜劈下去。我手中的掸子刚一向下落，又见他手腕一翻，烟袋锅正好戳在我的右手腕上。这两个烟袋锅输得我莫名其妙，他却挺身坐起，哈哈大笑。这件事好几年了，至今想起如同昨日。并非我记恨他赢了我两烟袋锅，而是那两招简直太奇妙了，输了，我却不知是怎么输的。”

　　刘忙问：“这招就是‘夜战刀’?”

　　高说：“当时我就问他这招式从哪里来的?他说：这是‘夜战刀’的式口招数。是早年一位‘江洋大盗’传给阳新(县)王家，在王家单传四代，第四代传人名叫王茂林。”并说王茂林只传了他几个“式口”。

　　刘又问：“王茂林如今在哪?”

　　高说：“不知道现在王茂林的具体情况。自打挨了那两下，我就一直想‘淘换’夜战刀，由于年纪大了，不能冒然专访，也一直未遇机缘。刚才听说你也准备去天津，我又想起这件事了，你一定想法找到王茂林，并学到‘夜战刀’，然后来天津找我。”

　　刘当即答应说：“好，我记下了。”

　　高接着说：“平心而论，咱家的六十四掌手法够用了，能否赢人，那要看功夫。但在器械上，八卦门不如其他门，没有奇特精妙之处，而像‘双藤棒’、‘夜战刀’这类技艺属武术精品，乃上乘之术。应该学到为本门所用，以充实咱们的八卦门。”

　　刘说：“好吧，我一旦‘淘换’到‘夜战刀’，就到天津找您。”

　　高义盛离开山东后，刘凤彩经多方用心打听，不久便知道了王茂林的情况。

　　王茂林祖居阳新城关，阳新与无隶连县。王家祖上原是大户，在当地可称首富。当年王茂林祖上曾用几顷好地救过一位被官府拿住的“江洋大盗”。此“大盗”专盗官府，屡屡作案得手，不想终于被官府所拿。大盗获救后，为报恩，遂向王茂林祖上传下十二趟‘夜战刀’法，并又盗得千两白银送与王家，自此不辞而别。终未留下姓名，且不知去向。此刀法一直在王家单传，传到王茂林为第四代。王茂林20岁左右便已远近闻名，用“夜战刀”法胜过无数武林好手，并曾在山东济南韩复榘主办的比武大会上荣获“单刀王”的美誉。王茂林以精通“夜战刀”法而扬名，又因“夜战刀”而败家的经历，曾令刘凤彩惋惜再三，思之长叹。

　　那是在济南比武大会后，当地武林不少练家慕‘夜战刀’法，将王留住，请他传艺。王当时仅传了六趟刀法，并以此得到不少钱财。王本来就有钱，如今有了更多的钱，经不住花花世界的引诱，王开始花天酒地的生活，最终染上了抽大烟、吸白粉、扎吗啡的恶习。一失足成千古恨，身上的钱财折腾光了，后来回到阳新，连祖上家业也变卖精光，成了穷困潦倒的破落户。这几年经常到大山一带投亲靠友，做些替人送油条或赶集卖烟叶的小生意为生。

　　刘凤彩与王茂林初次见面时在大山街以西，距离刘家黄龙湾村北十里的丁王庄。高义盛原在大山乡周围十里八村设有传授八卦掌的“场子”。高义盛走后，这些场子都由刘凤彩继续代师传艺。刘凤彩农忙时在家务农，农闲时轮着到这些村庄教场子。这天，刘凤彩来到丁王庄，在传艺中，刘又提起寻访王茂林之事，不想场中有一学者接话说：“王茂林现在住在丁王村亲戚家，每日四乡赶集卖烟叶。”闻此言，刘凤彩大喜过望。

　　来到王茂林住处，二人相见。王茂林瘦高个，长脸，满脸胡子拉碴，身着破衣烂衫，虽说只有四十多岁，看上去未老先衰，已显老态，只是后来谈起刀法来，两眼还不时闪烁出亮光；练起刀来，式子能做到很低，动作异常敏捷，尚能看出曾是个功底深厚的老练家。二人寒暄后，刘向王说明了慕名寻访的缘由和受高师嘱托欲向其求教‘夜战刀’的意愿。因二人同为习武之人，且互相慕名已久，一见面就谈得很投缘。

　　王茂林说：“自打我落魄以来，我已尽尝世态炎凉，已经很久没人寻我了；我常来大山赶集也有好些年了，也早知您们师徒在大山周围教场子，只是无颜拜访，无缘相见。”接着王茂林讲述了‘夜战刀’的来历以及他祖上承传‘夜战刀’的奇闻异事。从大盗作案被捕入狱，讲到他祖上卖田赎盗，承传绝技；直讲到大盗报恩，不辞而别。讲的绘声绘色，简直就是一部完整的‘夜战刀’传奇。最后又讲了他自己如何承传‘夜战刀’，如何在济南比武扬名，又如何误入歧途致败家。言谈中充满悲喜、悔恨和无奈，说到伤心处已是老泪横流，并捋起袖子，让刘凤彩看他双臂上扎Ⅱ马啡留下的针痕。他深有感触的说：“我讲这么多，不为别的，为的是警示后来习武者，千万莫学我王茂林。“夜战刀”在我家四世单传，传到我这儿，我愧对先人!也难得你们师徒慧眼识金，一直惦记着“夜战刀”，多日寻访，今朝方见，看来我俩是有缘之人了。我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人瞧得起了。既然你们师徒这么瞧得起我，我就把刀法传给你，由你传世吧!”就此二人相约，王茂林料理了一下生意，即到刘家传刀。

　　三日后清晨，王茂林由刘凤彩在丁王庄的两位表亲丁玉平、丁二庆陪同引路，如约来到刘家黄龙湾。刘凤彩在村口接着，此时王茂林刮了脸，换了一身新裤褂，比头一次相见精神多了。刘凤彩将王茂林让到新腾出来的自家“店屋”住下，张罗着请王茂林等吃过早饭，送走了表亲丁玉平、丁二庆，方开始在院中向王茂林请教刀法。

　　“夜战刀”为二人对拼的十二趟套路，每趟若干对拼的招式。其奇妙之处在于主要招数是用腕子的旋转抖力，使用刀尖粘、削、截、旋，专取敌之手腕，没有任何缠头过脑之花架；一攻一防编排得科学严谨，绝无两伤之弊端，一招一式直来直去，攻击目标明确，极其巧妙实用。步法多为擢步，轻巧敏捷，二人拼刀如两只蝴蝶采花，左起右落，上下翻飞。初练“夜战刀”先用木竹之刀，纯熟后可换钢刀，以近实战。王茂林讲：他父亲教他拼刀时，用长秫秸编成箔，搭成齐头高，宽五尺，长丈余的人字形棚子，棚子上淋上干土，二人从两边进去对拼。习练纯熟后，从棚子里拼完一趟出来，身上不落灰土。一方面棚子遮光，可以练习“夜战刀”的感觉；另一方面，有利于习练轻巧敏捷的动作和较低的式子。

　　王茂林在刘凤彩家中住了三天，刘凤彩三天没有出门，一招一式的学会了十二趟“夜战刀”的对拼套路。第四天刘凤彩将王茂林送回丁王庄，临别时，刘凤彩送给王茂林四十块大洋，以示酬谢。

　　刘凤彩自从得了“夜战刀”，每日晚上夜深人静独自在院中操练，不让人看，月余已经练纯熟，从未在人前显露。但刘学得“夜战刀”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由此也招来一些好武者前来试刀。遇到刀法平常者刘可轻易取胜，遇到练刀高手刘尚不敌，由此，有人传言，刘所学“夜战刀”是假的。听到传言，刘凤彩满怀疑虑再次找到王茂林。

　　二人一见面，王便说：“我早知道你会找我的。”

　　刘问：“你怎么知道的?”

　　王说：“这你先别问，先说说刀练得怎么样了吧”

　　刘答：“‘套儿’是熟了，用还不行。”

　　王笑着将刘拉到背静无人之处说：“咱俩试试”。说着顺手从一旁火垛上抽了根长秫秸，撅成一样长短的两根，假做单刀，自己拿一根，一根递给刘。然后就地摆了一个‘夜战刀’的式子，对刘说：“你进吧。”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秫秸问：“从哪进?”王说：“随意，从哪进都行，用什么招都行。”刘看准一个室当，迈步近身，刚一动手。不想自己的手腕被王的秫秸击中：王连续摆了几个式子，每次都是刘一进着就被王击中手腕，最后弄得刘无从下手了。王说：“咱俩换个儿，你摆个式子，我来进。”刘比照王先前的样子，摆了个‘夜战刀’的式子，只见王一俯身就进来了。’刘刚要交招，稍一动，腕子又被王击中。如此刘连摆三式，王连进三招，刘一招也没赢。刘当时真有些着急，脱口冲王茂林说：“怎么我一下也用不上，看来外边传言不虚，你教给我的真的是假的吧?”

　　王茂林收了刀式，笑哈哈的说：“你先别急，外边的传言我也听说了，但我教给你的绝不假，只是你仅仅学会了套路对拼，还有专门用于实战拼刀的‘式口口诀’我没教你。”

　　刘忙说：“什么叫‘式口口诀’?”

　　王说：“就是告诉你如何实战拼刀的要领，叫‘式口口诀’。从套路招数上讲，夜战刀与其他刀法不同之处在于专攻手腕：在实用要领上讲，夜战刀的精妙之处在于‘式口口诀’。我刚才摆的几个式子就是‘式口’，有四句口诀是专门指导实战拼刀的。看来你是个练艺儿的人，从头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我有缘。今天我把‘式口口诀’全部教给你，以成全Ⅱ自俩相遇之缘。”接着王向刘传授了四句口诀，并结合十个‘式扣架子’一一讲解如何运用这四句口诀。刘一一记下。王接着说：“所传式目架子就这十个，但在实际比试中，可以举一反三，任意变换，随意拢个式子都行。夜战刀的每一个守武都可以作为式口应用，关键是在试刀中用心体会和灵活运用这四句目诀。”此时，刘凤彩疑虑全解，心中豁然明了，并记忆起当年马元彪就是用这“式口”赢的高义盛。

　　教完目诀，王对刘说：“咱再试试?”二人一试，果然灵验，奇妙横生。刘凤彩高兴异常，又顺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找你呢?”

　　王说：“夜战刀在我家四世单传，从不外传，传到我这才开始在外边传过些人。自打我传了你十二趟刀法后，先后有几个人找我传刀，我未答应。回来就听到传言，说我传给你的刀法是假的，所以我料定你一定还会找我。今天我已将所知所会全部传给你了，你今后可以传世，但不可轻传。尤其四句口诀，要择人而教，千万别糟蹋了好艺儿。”对此，刘凤彩非常感激，先请王茂林在街上小铺吃了饭，后又找亲友凑了二十块现洋酬谢王茂林知遇传刀之恩。王很过意不去，说：“你家中也不宽裕，给我这么多钱，对我来说，如雪中送炭，雨中得伞。看来你与夜战刀缘分不浅，夜战刀在你身上不会失传了。”

　　刘凤彩自得到‘式口口诀’真传后，日夜揣摩演练，直至精熟巧妙，得心应手，运用自如。后来再与人比试短器，包括在天津几十年来从未输手。

　　与高义盛分别一年后，刘凤彩如约赴天津找到高义盛，成为高义盛在天津传艺的得力助教。师徒二人见面后，刘向高讲述了学习夜战刀的经过，并表演了夜战刀的练法与用法。高连连称赞说：“太好了，你总算替我实现了多年夙愿，今天我终于见到了‘夜战刀’的真面目。看来夜战刀比双藤棒更巧妙，更实用，更奇特，可以作为本门又一看家之术了。”最后嘱咐：“此刀法来之不易，不可轻传，须择人而教。”故而，在高义盛的弟子中，乃至刘凤彩的弟子中，知道刘凤彩精通夜战刀的人很多，但得到的人不多，而得到“式口口诀”传授的更少。以致这十二趟带有传奇色彩的武术奇术——夜战刀至今未能广为流传。

　　武家有言：“非其人不教，非其人不学”。高、刘二先师亦常说：“艺传有缘人。”但愿能有更多的人与八卦掌结缘，与双藤棒和夜战刀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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